真相大白后,图尔和亚历山大让洛普和凯特琳独处。洛普仍在努力消化关于白巫师与她有关的消息。
“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叫你姨妈,”洛普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但笑容在她的唇边有些颤抖。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觉得舒服的名字。你可以继续叫我凯特琳,洛普,”女人说,她的棕色眼睛随着嘴角的微笑而柔和,“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比我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更重要。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后悔,”她说到这里时带着一丝悲伤,把手缩回身边,凯特琳深吸一口气释放了情绪。
“上次我和你父亲谈话时,我们关系很紧张。我很担心他,并且我说话的时候对他太苛刻了。”
“是关于我母亲的吗?”洛普问道,把这个女人称作她的母亲听起来很奇怪,也让她感到不舒服。这个女人从来不是她的母亲,如果她是,那也仅仅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不是,是关于我们亲戚的事情。我并不想嫁给那个男人,但每个人都觉得是时候让我像其他人一样结婚安定下来了。毕竟,人们不会对一个孤独的老女人太友好。”凯特琳说着,背部靠在坐着的椅子上。她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张开的手掌,“你父亲非常生我的气,我也一样。在我与黑巫师订婚几天后,我才发现了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这件事,然后我就被赶走了。”
“听到这些我很难过,”洛普安慰着凯特琳,看到她摇了摇头。
“这只是时机不对而已。不过,我应该说,我没想到他会生孩子,会找到你。如果你没有再来看我,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是亲戚,”洛普听到凯特琳这么说,心里充满了感触。这是真的。
她们以前在同一个空间里生活过,但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关系。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神志清醒的亲人还活着,她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我们家乱糟糟的,”洛普说出这句话,听到凯特琳笑了起来。
“是的。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只是我们的家庭更偏向于疯狂的那一边。来这儿,”凯特琳说着,张开双臂拥抱她。虽然有点尴尬,但与此同时,洛普很高兴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姨妈。她感到凯特琳像母亲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到这些,她的眼睛就要湿润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她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她。即使在那些她母亲没有篡改过的快乐记忆中,也没有表现出爱意。这让她意识到她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母亲形象。一个合适的母亲。
她退后一步,对凯特琳微笑道:“等等,你说过你母亲去世了,所以你最后和亲戚住在一起。”
“她装死的。我想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离开了一段时间,然后她试图几次杀我,”这些话很自然地从洛普的嘴里说出来。她在脑海里反复回忆过多次,甚至可以在睡梦中讲述出来。
凯特琳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皱眉,“你知道她为什么想杀你吗?”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你提到了黑巫师们为了实现解除黑魔法的束缚而进行的仪式步骤。”
“然后呢?”
“我小时候看过那个清单。我想我看到的应该不止一个清单,那是她的‘待办事项’。我其实不确定,但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她回答凯特琳的问题。
“我明白了,”凯特琳喃喃地说。
洛普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觉得要留意的人名列表似乎在不断增加。她留在瓦莱只是出于好奇,从未想过会发现自己是她一直怀疑的家庭的一部分。
“这意味着我也是阿尔家的人吗?”洛普问道,那个女人点了点头。
她的母亲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姓是什么,但现在她明白了原因。如果洛普知道自己的姓,她可能会试图通过它找到自己的父亲,这会让她找到阿尔夫妇。
一直以来,洛普只知道自己是洛普,而不是她知道自己是洛普·阿尔,她不想和这个名字扯上关系。
“你的父母怎么了?”洛普问凯特琳,因为阿尔家族收养了这两个孩子。
凯特琳回答说:“他们被村民们活活烧死了。自从黑巫师出现后,人类就变得非常残忍。他们不会看一个人是好是坏,或者他们是否有家人。如果他们发现有人有家人,他们就会把他们一起烧死。白巫师很难在任何土地上行走,如果有的话,那大多是那些与黑巫师联手的人。”
“就像阿尔夫妇一样,”洛普说。不过,还有更多的人,她在沃维尔就遇到过一个,曾经放火烧她和图尔。
他们走出房间,走向入口透透气,这时她看到图尔和亚历山大站在外面交谈。图尔感觉到她的存在,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立刻浮现出微笑,这也让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