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哦。要我帮你支开他们吗?”睿德挑起帘子看向窗外,然而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转头看向对面,发现少女已经消失不见了。
车外依旧守卫森严,那些守在车旁的组织成员未曾知道有人来过了,更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悄然离开。
睿德叹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琴酒一手教出来的暗杀者,来无影去无踪。”起身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准备返回实验基地。
夜色如墨,弥漫着神秘与静谧。
明月站在诊所附近小楼的屋顶上,看着榊原一脸担忧地离开了诊所,而四十八愿鹤子却垂着手站在诊所门口前,眼神空洞地望着榊原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乱了四十八愿鹤子的头发,更是吹乱了四十八愿鹤子的心。
明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返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在漆黑的地下室里,白色的燕子停止了挣扎,黑色的蜘蛛松开了桎梏退缩回它原本的位置。
地下室里再无一丝声响。
白燕重获自由,然而这并未让他开心起来,反而加剧了他的不安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灰发紫眸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此时少女手里多了一副黑白相间的棋盘。
研二狗子看到明月平安归来,摇了摇尾巴。
明月径直走到白燕面前,鲜红的唇轻轻开合,缓缓吐出四个字:“宇野阳太。”
然而白燕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此时他就如惊弓之鸟,羽毛炸开,僵硬在原地。
研二狗子歪着头摇了摇尾巴,看着与明月对视的白燕,【月大人,你越来越喜欢吓唬人了。】
【因为这招好用啊!】明月回复研二狗子,毕竟这招可是在你身上反复试验了许多次了呐。
【……】研二狗子的尾巴不摇了,吧嗒一下垂落在地,转头远离明月,重新回到那个黑色人形前叮叮当当地鼓捣个不停。
明月将棋盘放下,头顶的灯光将明月所处的地方照亮。一枚一枚钟形棋子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摆放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
“你应该会将棋吧。”少女语气平淡,仿佛正和关系要好的友人闲聊。
白燕看着面前将棋张了张嘴,“会。”突如其来的男性机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依旧在认真摆棋的少女。
“月大人~”研二狗子突然开口,“诶!”许久没听到过自己机械音的研二狗子怔愣了一下。
明月瞄了一眼雪白的机械狗,嘴角勾了勾,“嗯,暂时给你们开了权限,聊天结束后,我还是会关闭这个权限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答案吧。”
“我真的死了吗?”白燕看着面前的将棋。
研二狗子看向白燕,“当然,我们都死了,难不成你是忘记自己怎么死的了吗?”
“既然我已经死了,那现在我究竟是什么?”白燕看向身边的雪白机械犬。
明月歪了歪头,“在自我认知上出现了问题吗?看起来有点棘手。”放下最后一枚棋子看向白燕,心想这就是许久不能将他唤醒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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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狗子看了看明月,见她似无回应之意。踟蹰许久后,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比真正死去要好很多吗?偶尔还能看看亲人朋友,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明月瞄了一眼微微低垂的雪白狗头,知道研二又在想他的那位在交通部任职的姐姐了。收回目光,思考什么时候去神奈川玩一趟。又想起刚刚自己才答应睿德回一趟鸟取县,估计神奈川之行要推迟很久,不过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一时间地下室陷入沉寂,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落子的声音。
研二狗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岔开了话题,凝视着自己与自己对弈将棋的明月,语气轻松地说:“月,你怎么有空研究这个了?以前不总是摆弄国际象棋吗?”
“我突然觉得这个更有意思。”明月吃掉一子后将飞车升级为龙王。
研二看向棋盘上的局势,“左手对战右手有意思吗?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明月看向蠢蠢欲动的研二狗子,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张机械脸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是吗?”研二狗子歪了歪头,“我没做什么大的调整,只是加了几个传感器而已。不过将棋我好久没下了,最近一次下将棋还是在警校。”说罢,研二狗子就伸出一只机械手。
“我不想和你下,我要和宇野阳太下。”
“为什么?他应该没有机械手吧,那样怎么下将棋?”研二狗子收回机械手,看向小巧精致的白燕。
明月笑的眉眼弯弯,“我可以帮他移动棋子啊,他只要动动嘴告诉我就行了。”
“月大人是想作弊吧。”
明月从研二狗子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一丝无语,嘴角勾了勾。
白燕看了看斗嘴的一人一狗,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弟弟,突然开口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
“那当然了,说起来我也算是月的半个老师吧,那些拆炸弹和组装炸弹的技巧都是我教的,只不过现在月做的可比我这个老师更好了。”研二狗子的机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
白燕转头看向研二狗子。
吧嗒。
明月落下一子,抬眼看向身边的机械狗和机械燕子,幽幽地说:“说起来,你们俩都是被炸死的。”
黑夜的宁静犹如一层柔软的黑色天鹅绒,将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温柔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