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的安全屋里。

诸伏景光将新鲜的朴树叶铺在干净托盘里,将刚刚孵化的幼虫转移到朴树叶上,调整好培养箱里的温度和湿度,看着啃食树叶的一条条绿色的幼虫,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无法锁定目标的红色警告。

同样的红色警告也出现在安室透的电脑上。

此时安室透伫立在他安全屋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斑斓的霓虹灯,紧锁眉头。

为什么今天又无法锁定明月的具体位置了呢?就像之前一样,她在学校的时候,光标能显示她在帝丹国中。但放学的时间一到,属于明月的光标就从地图上消失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追踪锁定。

安室透一度认为是自己编写的程序出了问题。

但为什么昨天可以追踪在校外的她呢?难不成光标的出现和消失是人为控制的?想让他们知道的时候,就在地图上显示出来,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时候,就让信号消失?

突然,安室透如坠冰窖,后脊发凉,一股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再加上昨天看到琴酒的保时捷从他眼前开过,安室透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

控制光标的人究竟是谁呢?难不成是琴酒?

但很快安室透就否定了这个答案,如果琴酒知道他们捕获了明月的定位,肯定会找上他们询问清楚的,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更不会一会儿让他们知道明月所在的位置,一会儿又不让他们知道。

不是琴酒,也不可能是佩戴定位器的明月,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制作定位器的组织成员,只是要如何找到这个人呢?

组织究竟是在做什么?

安室透感觉自己犹如陷入了一个古老的谜团,仿佛置身于迷雾弥漫的棋局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充满了危机,稍有差池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宁静的夜晚,月光如水洒满大地。

榊原在离开诊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诊所附近,站在诊所附近漆黑的小巷子里,远远地看向诊所那扇还亮着光的窗户。

今天四十八愿鹤子的行为太奇怪了,虽说来了两名警官,但也不至于变成那个样子。警官都离开了,她依旧显得极为惊恐。

榊原轻皱眉头,仔细回忆着送别那两名警官之后所发生的事。

当他推开治疗室的门后,看到瑟瑟发抖的四十八愿鹤子。但无论他怎么询问其缘由,四十八愿鹤子只是紧咬嘴唇,沉默不语。

他无奈地靠在墙上,在四十八愿鹤子身边坐下,抬头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花板,期望身边的鹤子能够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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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绯色退去,没开灯的天花板变成一片灰白色,而此时榊原听到了身边的四十八愿鹤子那细若蚊吟的声音。

“你离开这里吧。”

榊原转头看向身边的鹤子,轻声说:“你这样,我不放心。”

然而四十八愿鹤子犹如鸵鸟一般,将头深埋于双臂之间,榊原无法窥见她脸上丝毫的表情,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又过了许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榊原起身将治疗室里的白炽灯打开,明亮的光线将黑暗阻挡在了窗外,而此时宛若浓墨一样的黑夜已经笼罩了大地。

也许因为室内突然变亮,四十八愿鹤子缓缓抬头,此时的她已经不再颤栗,单手扶着墙缓缓起身。

榊原看向四十八愿鹤子,松了一口气,“你好点了吗?”

四十八愿鹤子点了点头,“你赶紧走,离开这里。”说罢,就想将榊原推出诊所。

“好好好,我收拾下东西就下班。有事情的话,一定要及时和我联系,我的手机会一直保持开机状态。”榊原看向将他往外赶的四十八愿鹤子,心想也许应该给她一点空间。

四十八愿鹤子看着榊原收拾的物品,准备下班后,便不再催促他离开,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榊原,目光里隐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榊原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准备离开诊所时,四十八愿鹤子突然开口询问:“你究竟是谁?”

“诶?怎么突然这样问?”榊原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心脏却突突直跳,心想难不成他刚才的表现让对方察觉到什么了吗?

按捺住忐忑的心情,榊原嘴角弯了弯,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是这家小诊所的医生啊,怎么了?要我像第一天见面那样再做一遍自我介绍吗?”

四十八愿鹤子直勾勾地看着榊原,缓缓摇了摇头,“你走吧,赶紧离开这里。”

“好好好,我这就下班。鹤子小姐,明天见。”榊原笑着说,然而,眼底的神色却是晦暗难明。总觉得四十八愿鹤子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又不敢问的太过于直白。

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将还未掉落的叶子吹得哗哗直响,仿佛是来自远方的低语,诉说着夜的神秘和深邃。

在地下室里,明月半月眼看着桌面上的棋盘,“为什么步兵可以放在那里?这样不是将军了吗?你之前告诉我不能这样打入的。”

“这不是‘打步诘’,是‘打步将’。没有完全将死的。”研二狗子指着棋盘认真地解说。

白燕点了点头,“这不是犯规。”

明月歪着头看着棋盘,伸手将王将移动位置,叹了口气,“这种玩法好复杂啊!”

白燕指挥着研二狗子用机械臂移动棋子,再次将军,“相对于国际象棋来说,日本将棋的玩法是有点复杂。毕竟被吃了的棋子,还能重返棋盘。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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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明月的新班主任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