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林心里暗道,真是有关系就不把我齐某人放在眼里啊。钟毅此人最为擅长的就是擅权自肥,团团伙伙,将唐瑞林提拔为常务副专员分管财政,邓牧为提拔为副专员负责工业经济和国有企业,这自己这个专员很多工作干起来都束手束脚。
事实上,邓牧为每天上班早晚都让秘书去问了齐永林的行程和安排,但得到的回话只有一个领导没时间,而地区配发的大哥大,打了几次,接电话的秘书都说信号不好,挂断了。这一挂断,也就没有了回音。
陈东富看齐永林面色不佳,就道,领导:“农业局的局长要来汇报工作,说省农业厅第二批抗旱资金没有了我们地区。”
齐永林本就有些烦躁,听到了这个消息,更加心烦意乱,但还是保持了地厅级领导干部的应有素质,道:“什么原因,了解没有?”
哦,文件上的说法是咱们靠近黄河,要先保障东部其他地市。
乱弹琴,文件都发出来了,怎么现在才报告,我还怎么去争取协调。
小主,
陈东富道,这次也怪,我们临黄又没有用上黄河水,照这么说,东部的地市还靠海那。他们的经济基础比我们好多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领导您说是不是和邹来富在平安县碰了一鼻子灰有关。
齐永林抚了抚眼镜,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点了点头,示意陈东富慢慢说。
陈东富自己将农山集团在平安县投资和拓展业务的事添油加醋地汇报了一番,最后又补充道,农山集团虽然背靠省农业厅,但人家只求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乘兴而来,铩羽而归啊。
齐永林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起了身,背着手慢慢地走到了窗台边,五月的天气阳光正好,而七楼的视野极佳,向外可以俯瞰半个城区,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几栋高楼正在建设,远处的工厂高耸入云的烟筒冒着阵阵白烟,大街上的行人和汽车交织,交通虽然有些拥堵,但这也是城市活力的表现。
齐永林起了身,陈东富自然不敢自己坐着,也陪着齐永林看着窗外,领导的办公室都在七楼,是因为这座办公大楼落成之后,自己为领导确定的七楼,毕竟七上八下。而八楼并未安排人办公,毕竟一个是正好在领导头上,第二,能在这所办公大楼办公的,多多少少都讲究一些风水,这个“八下”领导不愿坐,底下的干部就更不愿坐了,毕竟自己还没上就下来了。所以八楼就成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和接待室。
齐永林道:“东富啊,邹厅长都是省农业厅的一把手了,每年过手的资金都是以亿为单位,会为了一个酒厂的三瓜两枣给我们记仇。依我对老邹的理解,应该不会。但是一个小小的酒厂,虽然现在有些名气,但也不至于狂妄到如此地步。这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啊,撑腰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利益嘛。地方保护主义是上级点名批评了的,这是鼠目寸光,为了个人利益破坏地区形象,有些同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咱们的督查室、咱们的监察局不能吃干饭”。
陈东富道:“我马上通知下去,彻查高粱红酒厂”。
齐永林挥了挥手,算了,大局为重,等省上的督查定了调子再说。
陈东富自然会意,现在地区如果出手,这个方向和程度都不好把握。如果省上的督查认定平安县有问题,那么地区就可以顺势而上,让邓牧为和郑红旗喝上一壶,如果省上的督导组认为没问题,那么地区就不好再和上级唱反调。
齐永林陈东富俩人说完了工作,陈东富主动递上了一支烟,点了火之后,吞云吐雾中,俩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