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的煞气混着韩信战意冲天而起,将他死死钉在岩浆幻象中。
"兵不厌诈。"孙武虚影拈须微笑,身影渐渐淡去。
我浑身经脉像被烙铁捅过,三种血脉之力透支得干干净净,却仍撑着没倒下——在秦仙子面前可不能丢份。
老者被煞气锁链缠成粽子,鹤发沾满铜锈:"没想到...兵圣竟愿助你..."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不是血而是星砂,"荧惑棺...不能见..."
我没等他说完就捏碎了他胸前的本命星珠。
星砂飞溅中,老者的身躯化作青铜碎屑,融入地宫墙壁的星图。
那尊青铜日晷叮当落地,被马小胆用衣摆裹着抱在怀里。
"林哥!
门开了!"甄宏图突然大喊。
阴阳鱼锁孔正在缓缓旋转,十二金人抬棺的浮雕渗出金色液体,在青铜门上汇成河洛图谱。
我伸手按在紫微星位,石门轰然洞开的瞬间,九道霞光冲天而起。
棺椁中并无尸骸,只有卷竹简悬浮在黑水之上。
当我的指尖触到竹简,韩信的战意突然在识海掀起狂涛。
二十八宿图从棺盖飞出,在我道袍上印出星纹铠甲——这竟是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时悟出的《杀神图录》!
"恭喜林道友。"秦仙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三分忌惮七分不甘。
她罗裳上的血迹显示方才暗中出手吃了暗亏,此刻倒是端出圣女派头:"不知这仙劫秘宝..."
"此物与我有缘。"我把竹简塞进储物戒,转身笑得人畜无害。
重瞳扫过她藏在袖中的追魂钉,韩信血脉让我瞬间推演出七种反制手法。
当我们踏出地宫时,朝阳正刺破云层。
等候多时的各路散修哗啦散开,我腰间日晷残留的星力,在他们道袍上灼出焦痕。
马小胆狐假虎威地挺着肚子,把装灵草的乾坤袋抖得叮当响。
"听说了吗?天机阁少主单枪匹马破了荧惑局!"
"放屁!明明是带着杀神传承硬闯的..."
路人的窃语被山风送来。
我假装没看见甄宏图抽搐的嘴角,随手把玩着从老者身上摸来的青铜钥匙。
这玩意散发着骊山地宫的气息,恐怕和始皇陵的十二金人有大关联。
正当我们要驾云离开,传讯玉牌突然烫得惊人。
留守门派的师弟传来急讯:护山大阵昨夜无故震颤,后山剑冢传出万剑齐鸣,七大长老同时闭死关...
"回山!"我甩出飞剑时瞥见秦仙子捏碎遁符,她袖口露出的半截青铜令箭,分明刻着荧惑守心的星象。
甄宏图按住我颤抖的手腕,剑气割开云层时,他传音入密的声音发紧:"那个星象,和老者消散前比划的手势..."
我没答话,丹田里的《杀神图录》突然躁动。
当山门熟悉的青石阶撞入眼帘时,议事大殿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钟鸣——整整九响,这是灭门之灾的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