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随侍公公低声附和:“太子明鉴。那九王爷谋略颇深,如今假借病弱之名,实则已结党营私。王妃林轻歌更是出身不凡,医毒兼修,助他多次脱困。”
萧启然眸光阴翳:“本宫才是大云朝正统未来,容不得他们再逍遥。御花园宴就是个好机会,父皇叫他们来,必然是想看看两边如何较量。哼,我倒先给他们布下圈套,让九王爷在众目睽睽之下翻不了身。”
那随侍公公也露出狡黠的笑意:“殿下英明,若在御花园把九王爷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便再难翻腾。”
“何止拿下?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彻底背上‘图谋不轨’之名!把他这病秧子形象撕破,让朝堂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阴险之徒。”萧启然冷冷地抚过桌上金杯,“至于林轻歌……既是她敢插手顾家案,就一并除掉!”
那公公连忙点头,又谨慎问道:“只是不知皇上是否也准备了后手?殿下要是太早动手,怕皇上会反感,甚至……阻挠?”
萧启然一拍桌案,嗤声道:“父皇那边,我自有法子周旋。只要能在宴席上先让九王爷露出‘谋逆’把柄,父皇也要顺势赐死他,以免引火烧身。哈哈……你放心,本宫这次一定要让他无路可走!”
话毕,殿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杀机。萧启然眼神阴毒:既然皇帝迟迟不肯痛下杀手,那我就代替父皇,亲手收割这颗祸根。
转过早晨,林轻歌小睡一会儿,萧靖寒也处理完军务稍稍阖眼。直到午间时分,暗卫首领急匆匆跑进王府正院:“王爷、王妃,有紧急消息——太子府连日来在秘密调动私兵,似在御花园宴前做好布局。另有传言,说太子想在宴席上让九王爷当众丢脸,甚至定下死局。”
林轻歌与萧靖寒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冷笑。太子果然要下黑手。
萧靖寒收敛面上寒意,淡淡道:“他早就想致我于死地。现在父皇又摆出邀请,这御花园之宴便是个绝佳机会。也好,看谁能笑到最后。”
暗卫首领抱拳:“王爷,您打算如何应对?要不要将兵权集中在京郊营地,以备万一?”
萧靖寒摇头:“兵权若在此时过度集中,就给太子落话柄。他正想扣我‘拥兵自重’之罪。我们须以不变应万变,暗中做好兵力部署,但表面依旧一派祥和。”
林轻歌沉吟片刻,接道:“另外,还得加派人手关注‘顾家旧部’消息。或许太子也会在宴上造势,说你私会顾家遗余,以图谋逆。反正他能抹黑的,必会用到极致。”
萧靖寒手指轻叩桌面,目光如炬:“对。只要我们先行布防,太子再有阴谋,也会遭遇强力反击。而且……”他语气稍顿,似在审时度势,“父皇尚未真正倒向太子,若太子行事太过张扬,父皇也会出手压制。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林轻歌听完,心里也闪过一线光芒:“当日皇帝深夜召我,只是想敲打,却并未叫我当场死。说明他忌惮你背后的军权与顾家案,也不想让太子独掌大权。我们就可利用这‘父子互忌’的缝隙。”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在御花园宴上,先静观其变,必要时亮出部分证据刺痛皇帝与太子的神经,让他们父子间嫌隙进一步加深。之后再趁势反制。
议定之后,林轻歌与萧靖寒在书房里摊开所有已有文书资料,仔细筛选其中可以拿到台面、且不会暴露最终杀招的部分。
?一些关于顾家确曾奉先帝密旨的证据,可以略微示人;
?但有关皇帝亲笔批令的段落要暂且保留,作为后手;
?同时也让暗卫密切监视太子府的行动,一旦太子提前发难,立刻做出应对。
林轻歌翻过卷轴,一边低声询问:“那若皇帝在宴上态度反常,甚至站到太子那边呢?我们可有退路?”
萧靖寒神情淡定:“有。若他们父子联手,也要看能否让百官跟随。我在边军、地方上尚留有旧部。只要不被当场擒住或赐死,暂时能保住性命,后续反击也未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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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歌微微点头,却仍有一分担忧:这种筹码毕竟是兵戎相见的最后手段,一旦开启,便是血流成河。她心里希望能在太子与皇帝互相猜忌时,拆分他们同盟,而不是强行兵变。
萧靖寒看出她神色,伸手抚住她肩:“放心,我不会轻易行险。只是把所有退路都设好。何况你在我身边,我岂能让你陷入险境?”
林轻歌掠过一抹坚定笑意:“好,我相信你。”
转眼三日匆匆过去,御花园设宴的日子近在眼前。皇城内外,许多朝臣与宗室都收到邀请,气氛一片诡谲——从台面上看,此次是皇帝“为舒缓朝政繁忙,特设雅宴”,实则每个人都明白,这会是又一场权力博弈。
九王府里,萧靖寒与林轻歌也做了万全部署。事先,他们把大量关键文书都转移到安全之处,只留一部分可供必要时“放出风声”。暗卫也提前在皇城周遭布下钉子,一旦太子下杀手,就会拉响预警。
那一夜,林轻歌在房间里为萧靖寒检查旧伤:“你近来操劳,怕不是又影响了旧伤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