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高司徒虽然反对王阁老,不肯让皇长子成为太子,可他也从未说过要支持皇三子呀。他有什么道理要让您来做这个北镇抚使?您做了这个北镇抚使,是能威胁王阁老和心学派的人了,可难道不是也同样能威胁他高司徒和实学派的人?”
“那不能,庞公你可别乱说,区区一个北镇抚使能威胁他高司徒?”郑国泰大摇其头,道:“高司徒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我阿姐还不知道么?连阿姐都……都未必能动摇,我别说是做个北镇抚使,就算做了锦衣卫指挥使,甚至锦衣卫左都督,乃至大都督,那也动摇不了他啊。庞公你可别忘了,刘守有当年是怎么出事的!”
庞保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被他说服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沉沉点头道:“国舅说得也是,高司徒如今在皇爷心目中的地位,的确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就能动摇的。尤其是此番他果断放权,依我看皇爷对他的信任恐怕还要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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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泰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儿了,眼下王锡爵是咱们的敌人,可高司徒这边却也未必能算得上朋友。他始终还是坚持等待皇后嫡子的,方才还对我直言不讳地说起过……诶,你说他这脑子里又是怎么打算的?
王锡爵他们认为朱常洛生母不得势,日后便于控……影响,可皇后若是诞下嫡子,这难道高司徒就有办法影响了?”
“这个嘛……倒是难说。”庞保思索着道:“你可记得高司徒是如何深得皇爷信任的?”
“此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自然是因为做了皇上十多年伴读才如此圣眷超隆的啊。”郑国泰立刻回答道。
“不然……哦,咱家是说,不止如此。”庞保道:“除了他这些年立下的数次大功之外,还有一点绝对不可忽视,那就是昔日高文正公乃是皇爷做太子时出阁读书的文师(指高拱当时与武臣勋贵朱希忠同任太子朱翊钧的“知经筵事”),也就是说,皇爷的第一位‘帝师’其实便是高文正。
那么国舅您想,以当前朝廷的局面,包括天下文臣在皇爷心目中的地位,一旦将来储位定了下来,谁会是这位小爷的文师?”
“哦……我明白了。这文师看来只有高司徒的机会最大,其余人等恐怕都得靠边站。”
郑国泰眼珠转了转,忽然又一下子睁大了,道:“哎呀,我说他怎么如此老神在在,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敢情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甭管是谁最后做了太子,对他而言都大差不差,反正第一任‘帝师’肯定是他没跑!”
“国舅爷法眼如炬,咱家也是这么看的。”庞保随意吹捧了一句。
郑国泰倒也不是很在意他这话,只是苦苦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以庞公之见,咱们眼下该当如何?”
“咱家只是奴婢,哪敢有什么见解。”庞保眼皮一垂,平静地道:“不过皇贵妃娘娘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除非高司徒改弦易张,开始明确支持皇长子,否则咱们都绝不能与高司徒唱反调。
至于今日之事,想必皇贵妃娘娘得知之后,应该会如国舅爷所思,立刻想法子说动皇爷,连下数旨请高司徒出而视事吧。”
“那王锡爵那边?”郑国泰有些担心,道:“高司徒就算立刻出而视事,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还是有影响的,万一他不肯太出力,或者力不能支……”
庞保眸中精芒一闪,道:“想必皇贵妃娘娘定会全力以赴,不让王锡爵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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