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儿笑说:“小孩子别喝酒,喝多了以后长不高,嫁出不去的。”
刘招孙听了抚掌大笑。
“什么小孩子?人家马上就是科尔沁大汗,以后你到草原再见她,都要尊称一声大汗。”
布木布泰放下酒盅,不知是酒意阑珊还是动了真情,眼中含光,痴痴望向刘招孙。
“便是真做了汗,你也要永远做我哥哥,好不好?”
刘招孙伸出手指,和小太妹拉了个勾,对她点头道:
“好兄弟,一言为定。”
杨青儿朝两人翻个白眼,给夫君碗里夹菜,又要斟酒。
“少贫嘴,吃羊肉补一补。
“不喝了,夫人知道的,我只能喝三杯,晚些还要去孙传庭家里。”
杨青儿惊道:
“大年三十儿,外面在下雪,你不留着和我们过年,去别人家作甚!”
刘招孙面露戚容,还没开口,眼泪快要垂下,杨青儿见他这样,忙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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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辽侯叹了口气。
平辽侯斩杀宋应鼎的当日,宋应昇便带上番子和三千两银子去了孙家,劝说孙传庭跟他们一起逃离开原,在金州乘船出海,投奔朝廷。
宋应昇反复保证,只要他愿回京师,厂公便给他安排个兵部主事当,等灭了刘招孙,升孙传庭为兵部尚书,以孙传庭的才干,肯定是做首辅的材料。
孙传庭还没成亲,唯一的老母已于去年过世,在宋应昇看来,给出这样的条件,对方绝对会跟自己走。
没想到孙传庭严词拒绝,不仅如此,他还指着宋应昇鼻子大声叱骂,让宋应昇带上银子立即滚蛋。
宋应昇感觉匪夷所思,须知孙传庭刚刚才被刘招孙羞辱,因为康应乾的过失,他被从一城之主降为不入流的小吏,委曲求全。按说现在姓孙的应该对开原恨之入骨,为何却是这样。
宋应昇恼羞成怒,留下番子杀人灭口,他担心事情败露,匆忙去找曾公公,两人连夜筹划,联络一个早已买通的军官,带上金银,凌晨逃离开原。
负责灭口的番子捅了孙传庭一刀,孙传庭昏死过去,还要再刺时,外面战兵巡逻过来,他担心等会儿不能脱身,丢下刀子仓皇逃走。
孙传庭身边只有一名仆人,这人跟随主人多年,从京师一路跟到开原,当晚老仆在隔壁睡觉,等次日发现时,孙传庭只剩一缕游丝……
小院里冷冷清清,一个老头蹲在煤炉旁生火,肩头被积雪覆盖。
黑乎乎的浓烟到处乱窜,呛得刘招孙直流眼泪。
卫兵正要上前,被刘招孙喝住。
“老人家,孙白谷是住这里吗?”
老头回望众人,一言不发的在前面领路。
刘招孙跟着老头进了客厅,这是他第一次到手下家中。
“以后要多去他们家中走动。”
客厅很是简陋,除了四面墙壁和几件家具,再没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