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开原为官,两年下来,有人拉走十几车金银,有人家徒四壁。
刘招孙微微感叹:“比我还要节俭。”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进一步提高开原官吏待遇标准,指望道德约束廉洁是不现实的。
各种监督制度要与以薪养廉结合起来,千万不能像朱元璋那样刻薄,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他望着走在前面带路的老头,询问道:
“孙传庭现在怎样了?”
老头又聋又哑,问了几遍,只得作罢。
……
平辽侯望着床榻之上的孙传庭,孙传庭听见是刘招孙声音,挣扎着坐起,还在穿官服。
“免了免了,这里又没外人,别搞这些虚礼!”
刘招孙瞟了眼窗外纷飞的雪花,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孙传庭,心痛道:
“身子无碍吧?昨天忙着追杀叛贼,没来得及看你。”
“大人放心,几个小毛贼,杀不了我。”
刘招孙轻轻扶起孙传庭,那个聋哑老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卫兵上下打量这人一番,放他进去。
刘招孙举手示意老头站住,从他手中接过汤药,自己亲尝了口,扶着孙传庭喝下。
孙传庭眼圈红润,讲起那日自己遇刺的经历。
“若非那日商铺赶着盘点,带账本回来,夹在怀里替我挡了一刀,怕再见不到平辽侯了。”
“孙大人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了这么多事,老天也会开眼的!”
屋子里凉飕飕的,刘招孙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
挥手招呼卫兵上前,让他们取来件大氅。
他亲自给孙传庭披上。
孙传庭神情惊愕,平辽侯握住他冰凉的手:
“回头让卫兵拿炉子炭火来,开原冬天冷,不可冷到我的心腹重臣。孙大人,这些时日委屈你了,待你康复,便官复原职,征战辽西。本官,要灭辽镇了。”
飞雪敲打破旧的窗棂,发出窸窣声响。
院外忽然响起一片密集的爆竹声。
泰昌三年到了。
一屋子人泪眼婆娑。
“刘总兵,宋应昇抓到没有?”
“快了,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