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已经在调查了,会把最近和苗灿有过接触的人全都排查一遍,找到那个,或那些带走苗灿的信徒,现在......”维尔马斯教授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现在要救苗灿,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感觉不可置信。
“嗯,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
我答应了。
苗灿从小到大,完全复制了李倩对我的态度,并依仗着“小孩子”的身份和李倩的支持,毫无顾忌地对我释放所有的恶意——他会在我极少次的,被苗叔带回家的时候,悄悄地辱骂我,恐吓我离开他的家;在我去吃晚饭的路上,恶狠狠地警告我不准吃什么菜;在我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写作业的时候......绞尽脑汁地捉弄我、羞辱我。
我此刻会这么果断地答应,并不是我有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之心,而是我真的不想看到苗叔伤心。
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事不应当发生在温和善良的苗叔身上。
并且,如果从来没有我的存在,或许......苗灿永远都和原住民扯不上关系。
或许......我本来就是问题的源头。
“吴歧,你真的很好。”维尔马斯教授说,“我知道苗灿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他和他妈妈对你有多恶劣,所以......我本来还在想,你听到我的提议会不会很生气。”
“我只是不想看到苗叔伤心。”
按照维尔马斯教授的安排,我挂上电话就赶往了宿舍楼下,要在门口等一个叫张旭的人,接我去苗灿所在的医院。
没一会儿,就有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车身上抽象化的自由女神火炬,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冒着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