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后我不会说这样的话,我只希望六弟凡事以大局为重,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促成两国和谈,我们是一起来的,自然是要一起回去,可前提是咱们得有命回去。”
说实话容楼心里没底,不仅对唐沐沐没信心,对琳琅也没信心,他们一个是西岭国师的亲传弟子,西岭长公主的嫡亲师妹,一个是西岭太子曾经的未婚妻,这俩人都存在很大的变数。
容楼不敢不防。
“我相信沐沐,就如她信我一般。”
容楼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如今不管自己说什么,想必容彦什么都听不进去。
月色渐深,地上仿佛撒了一地银霜,离西岭距离越近,纪初心里便越难以平静下来,这一路走来他们已遭到了好几次劫杀,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难走。
转头看到宋瑾煜正笨拙地用左手扬起水囊喝水,纪初眸色一软,忙走过去拿过宋瑾煜手中的水囊,喂宋瑾煜喝完水才道:“你受伤了不方便,要做什么叫我便是,自己瞎逞什么强?”
火光映照着宋瑾笑呵呵的嘴脸,分明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可纪初还是觉得宋瑾很顺眼,这得归功于他那张脸。
瞥了一眼宋瑾煜还缠着纱布的手臂,纪初叹了口气,用短棍将火堆往宋瑾煜那边扒拉了几下,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句话也不说。
四周只听得见蝉鸣聒噪的鸣叫声,偶尔还能听到火堆中竹筒噼啪裂开的翠鸣声。
“别哭丧着脸了,再有几日就到西岭了,咱们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宋瑾煜凑到纪初身旁坐下,语调轻快,纪初抬眸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吧,你要是不想笑就不笑了。”
纪初继续用下巴抵着膝盖,又开始扒拉起火堆子,越想越乱,越想越亏。
“下次别再替我挡了,咱们俩你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你被干翻了,我一个人可到不了西岭,更加找不到王爷他们,那时候咱们可就是千古罪人了,他们要砍就让他们砍好了,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无所谓的。”
“可你不一样,有很多人记挂着你,你要是死了祖父他们会难过死的,你要是因为救我死了,我也会难过死的。”
宋瑾煜难得沉下脸来,半晌才说话:“如果我不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就不难过了?”
纪初抬头瞪着宋瑾,他分明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意思,还非要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