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
“文谨言,你放肆!”余天赐三天两头犯事,其他官员看在长宁侯的面子上,对他的案子大多轻轻放过,唯有文谨言,拿个鸡毛当令箭,次次都敢冒犯他,有几回差点把他送进牢狱。
如今更是了不得,敢来围他家府邸,扰他父亲寿宴。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余天赐对文谨言恨得牙根痒痒,面部都有些扭曲。
“陛下金口玉言,命本官全权处置你的案子。”文谨言面色不变,“本官今日来就是为了寻找你犯罪的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余天赐听罢,控制不住想冲过去揍文谨言一顿,好险被长宁侯拉住。
“文寺卿查案,我长宁侯府自然不会阻拦。但我再不济,也是侯爵之身,府邸更是太宗亲赐,你还不够格搜我长宁侯府。”长宁侯眼神如同淬了毒,恶狠狠盯着文谨言。
文谨言并不辩解,举起手中的玉佩。
众人引颈看去,有见识的看清玉佩上的图案,立刻站起身下跪,连带着拉住身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宾客一齐跪下。
“陛下将贴身玉佩交于我,命我便宜行事。见此玉佩,如见陛下,长宁侯还有什么疑惑吗?”文谨言冷声道。
长宁侯本来有恃无恐,他敢质问文谨言,也是仗着庆安帝昨日的承诺,如今见文谨言拿出陛下御赐的玉佩,想起庆安帝的话,便以为一切都按着庆安帝的安排往前走。
他不再说话,缓缓跪下,“老臣不敢。”
余天赐一早吓成软脚虾,早在长宁侯下跪前便软了膝盖,俯跪在地。
他为人蠢笨,藏不住事,长宁侯不敢把庆安帝的保证说与他听,只是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出事。
眼见着文谨言这般阵仗,余天赐吓得酒都醒了大半。
席间跪了一片,只有一人行了半礼。
那人便是裴安白。
庆安帝亲口说过,清王见他可以不用下跪。
虽然清王一向守礼,从不曾恃宠而骄,回回见了庆安帝还是照常下跪,但庆安帝基本没有让他行过全礼。如今他更没有跪一块玉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