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整整一夜,宁杰终于到了B市。
天刚蒙蒙亮,路上不时有自行车嘎吱嘎吱的骑过,时不时还有几辆解放车拉着木头呼啸而过。
找了家私营的早餐店儿,一碗粥四个锅烙(一种东北特有的大煎包),花了宁杰一块二。吃完早饭以后,宁杰找了家小旅馆,花了三块钱开了个小房间。
把门插好,又搬了个床头柜儿顶在门上,就脱了裤子和棉袄,宁杰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咚咚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敲门的声音钻进耳朵,宁杰一脸警惕的坐了起来,手里握着短刀。
“谁?”
“小哥,三点了。”
听到是老板娘的声音,宁杰松了口气。
这个年代旅店可不咋太平,国营的得开介绍信,小旅店不安全,扒手和老板啥的多少有点儿关系。
“好,知道了。”
穿上衣服背着袋子出了屋,宁杰又交了三块钱,让老板晚上留一壶热水。
在街上逛了一圈儿,宁杰找了家面馆,一碗面七毛钱,快赶上一斤猪肉了。
吃完饭,宁杰去了国营的招待所,B市招待所好几个,老周说的招待所就是市政府对面这个。
从四点等到天黑透了,宁杰也没看到南方来的客商,按照老周当时说的时间,南方商人应该这两天才到。
宁杰也不着急,这事儿急不来,慢慢等,跑不了。
回了旅社,宁杰上了个厕所,拎着暖瓶回了房间。
这个年代也没啥娱乐项目,你也别指望有啥电视啥的,一个电视死老贵的,旅社可舍不得买这个。
顶上门接着睡觉,也不知道几点钟,宁杰突然听到了门有动静。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的摸着短刀,然后光着脚下了炕。
借着月光,宁杰能够看到门闩慢慢的挪开了,对方推了下门,没推动。过了半分钟,听到屋里没动静,外面的人慢慢的开始推门。
门缓缓的漏开一条缝,紧接着,一只手伸了进来。
宁杰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左手拿刀,右手一把攥住了手腕儿,对方身子猛地一缠,拼了命往回扯,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攥住了一样,根本难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