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亦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很淡漠的瞄了一眼门口的两人,轻轻关上门,压低声音:“阿姨睡着了。”
祁睿进了房间,空荡的医院走廊,只有知亦和祁烬,以及那明晃晃的头顶灯。
“祁烬,这是你该遭受的,不是你妈妈。”
该躺在医院的是祁睿,是祁烬,而不是性命垂危的阮睢。
受害者不该是这种下场。
他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祁烬身上:“你身上流着大变态的血,所以你就是个小变态。”
祁烬坐在知亦对面的椅子上,抬眸时恰好能与知亦对视。
他不敢相信,他在知亦骂他是变态的时候,他像是身体与那两个字有独特的共鸣的气场反应一样,血液都开始在叫嚣着汹涌沸腾。
可看清知亦眼底的厌恶与嘲讽后,祁烬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实得青筋凸起,极力咬着后槽牙,克制着自己那极易暴走的情绪。
祁烬满目沧桑,点头承认知亦的说法。
对,他是个变态。
“你的卑鄙无耻遗传了爸,你比你爸更恶劣。”
要不然也不会对他身边的人动手。
知亦自嘲一笑:“我现在还得来配合你演乖儿子悔过的戏码,我真觉得挺亏心的。”
“我自己也恶心自己。”他不耻自己的行为。
他也成了钳制阮睢的一环,他是帮凶,洗不干净。
可要不这么做,祁烬他妈妈会死,他又忍不下心不劝一个人活下去。
即便他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但坐在旁观者的角度,谁又能不劝人活着呢?
祁烬像是接受批评的小朋友,脑袋都快垂到地底了,或许他也无地自容。
“知知,对不起。”低悯的声线,祈罪的语气。
知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悔过。
喜欢说谎的人惯会装模作样,狼来了的故事屡见不鲜。
知亦刚一起身,祁烬就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他很冷漠的拒绝了祁烬。
手机铃声在这空寂的走廊格外响亮。
他妈妈的电话。